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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不枉她往日里看过那许多杂书……
不对,现在岂是她自得的时候!
舒芙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:“小郎君不必刻意引开话题,只要告诉我来长安究竟有什么意图。”
须知大历建国不过二十余载,周边许多小国及部群多有不忿,南疆的赣蛊一族便是其中之一,并于去岁初高调地举起反旗。
战争至今已满一年。起初赣蛊一族凭借族人高超的御蛊之术,在多次战役中以少胜多,打得大历军士节节败退。
直到她阿耶礼部侍郎舒荣光持节出使南疆,说服了湘西最大的巫蛊一族帮忙解决赣蛊害人的问题,这才扭转战局,反击了赣蛊族。
现如今赣蛊族连连溃败,料想不出半年,朝廷军队就该大败赣蛊族班师回朝。这样的大好局势,由不得舒芙不怀疑眼前的少年是赣蛊族派来的细作。
可他要真是细作,劫持了她又有什么用?她阿耶虽是个侍郎,可也没重要到无可替代的地步,她又不是她阿耶最心爱的孩子,她只空有一副美貌皮囊,并无其他半点价值啊。
舒芙兀自苦恼,岂料对面的占摇光忽然开口对她说:“南疆共八族二十四支,我祖母是湘西巫蛊族嫡支族长,我并非是你们大历的敌人。”
这样说起来的确是友非敌。
不过,叫她怎么相信他?
舒芙视线下移,落在占摇光极不协调的袖口上,忽而伸出手去,握住了他那只被烫红的手。
少女温凉细腻的手搭在他的手上,柔软嫩滑的触感有那么一瞬间缓解了被烫的热痛。
然而紧接着的,便似被点着了一般,那样令人心悸的温度从手背倏地传遍全身,叫他半边身子都麻了。
“你,你做什么?”少年的声音像是羞恼,手却诚实地任她握着。
另一边,舒芙却把他的袖口往上面撸了一截,并道:“我曾听我阿耶说过,赣蛊族尚鹰,族人无论男女皆在手臂上纹一雏鹰以示尊崇,且让我看看你的手臂上有没有纹身。”
没了衣料的遮盖,露出少年一截白皙而有力的手臂,皮肤紧致而流畅,独不见有哪处纹了雏鹰。
占摇光甚至自觉地把另一只袖口也卷了上去让她看个明白,最后用他那双乌黑的眸凝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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